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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八十一章:圣旨四论,局势变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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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承运殿偏殿书房内。

    许奕微微摇头。

    似欲将脑海中诸多杂乱念头通通驱逐一空般。

    数息后。

    许奕略作定神,遂抬头看向杨先安。

    “命人暗中盯紧那群钦差大臣。”

    “其在燕期间的一言一行,皆需记录在册。”

    许奕面无表情地沉声吩咐道。

    中枢朝廷再如何腐败不堪。

    朝堂官吏再如何贪腐成风。

    其皆无权干涉。

    但若是有人胆敢将脏手伸进本属于他的那一份战利品中。

    那么其自然不会介意再帮正德帝肃清些许贪官污吏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。

    动正德帝应得的那份可以。

    动其应得的那份则不行。

    “遵令!”

    闻听此言。

    杨先安脸上瞬间露出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“明日辰时见一见那群传旨太监。”

    许奕轻笑一声,随即微微侧首看向吕文苏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吕文苏闻言点头应道。

    其为燕王府长吏司长吏。

    掌管燕王府前廷大小琐事。

    接待中枢使臣之事亦在其职责之内。

    “王爷神色虽隐有疲倦。”

    “但却难掩军伍杀伐之息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王爷明日是否需提前见一见孙神医?”

    吕文苏沉吟数息,随即出言请示道。

    闻听此言。

    许奕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下巴处那极其茂盛的青茬。

    其虽于坝上草原历经残酷操练一月有余。

    但因时刻以青面獠牙面具覆面之缘故。

    面部肤色自不会有太大变化。

    但有时候精气神的变化,远超肤色变化数倍乃至于十余倍。

    “明日卯时三刻,请孙神医至存心殿。”

    许奕沉吟数息,随即出言吩咐道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吕文苏闻言拱手领命道。

    话音落罢。

    见许奕再无他事。

    杨先安、吕文苏二人遂起身告退而去。

    待杨先安、吕文苏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于承运殿偏殿书房后。

    许奕端坐于太师椅之上。

    一手摩擦着下巴处茂密的青茬。

    一手则时不时地轻轻叩击着身前书桉。

    无人知其此刻所思所想。

    更无人知其此刻所思所想将会对未来天下大势产生何等巨大的影响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。

    夜色于这一刻愈发地深邃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一夜无话。

    次日卯时许。

    东方天幕方泛起些许霞光之际。

    一身燕王府属官袍的吕文苏手提药箱。

    神色极其客气地引一人不徐不疾地行至存心殿外。

    其所引之人着一件藏蓝道袍。

    虽满头灰白发丝,但面色却格外地红润有神。

    “孙神医稍待片刻。”

    “容在下先行通禀。”

    二人行至存心殿外。

    吕文苏顿住脚步转身拱手客气道。

    “有劳吕长吏了。”

    良医所良医正孙缈轻笑着双手结太极阴阳印还礼道。

    “孙神医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吕文苏寒暄数句,随即快步朝着存心殿内行去。

    其方一行至存心殿主殿。

    便见许奕于主殿一角,一如先前于京兆府内宅时那般打着其所谓的八部金刚功。

    】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

    “孙神医已至。”

    吕文苏略作定神,随即顿住脚步拱手禀报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许奕微微点头,随即不徐不疾地摆出收功式。

    待收功式毕。

    许奕不徐不疾地走出存心殿主殿亲自相迎。

    “贫道孙缈,拜见王爷。”

    存心殿外。

    见许奕亲自来迎,孙缈神色瞬间一正。

    遂双手再结太极阴阳印郑重行礼道。

    “孙神医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许奕快行两步,遂拱手还礼道。

    二人寒暄数句,随即一前一后踏入存心殿内。

    不多时。

    存心殿主殿内。

    许奕、孙缈二人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“王爷还请伸腕。”

    孙缈自药箱中取出数物,随即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闻听此言。

    许奕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遂面色不显地伸出左手手腕。

    孙缈见状不徐不疾地伸手抚脉。

    “王爷近些时日熬炼筋骨过切。”

    “表象虽呈蒸蒸日上状。”

    “但实则内里已积诸多内损。”

    片刻后,孙缈抬起手指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孙缈能令许奕如此敬重。

    其医术自然母庸置疑。

    望闻问切四道,其自然亦是那集大成者。

    故而方才仅仅一见。

    其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对。

    “此内损言重否?”

    许奕闻言面上虽不显,但心中却是咯噔不断。

    “王爷筋骨本就异于常人。”

    “此等损耗于王爷而言倒也不算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,难免有积少成多之害。”

    “届时轻则小病小灾不断,重则折损寿数。”

    孙缈神情严肃道。

    此言并非其危言耸听,亦非许奕身子骨薄弱。

    着实是其近些时日以来操练过重。

    情同揠苗助长般。

    初时不显,但日后必受其害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。

    凡事皆需循循渐进,切莫操之过急。

    “可有根治之法?”

    许奕闻言眉头微不可查地轻皱一瞬,随即出言请教道。

    “此时尚早,根治不难。”

    “烦请王爷借贫道文房四宝一用。”

    孙缈起身行礼道。

    “孙神医稍坐片刻。”

    许奕闻言心中徒然一松,随即起身拱手还礼道。

    不多时。

    文房四宝已至。

    孙缈提笔于宣纸之上书出两方。

    “此方每隔三日以文火煎服。”

    “七剂便可根除王爷体内内损。”

    孙道华落笔归砚,随即伸手一指左侧药方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话音落罢。

    孙道华随即伸手指向右侧药方。

    “此方为药浴之方。”

    “其效为活血化瘀、固本培元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日后若是再行急熬筋骨之举。”

    “可每隔数日以此方沐浴一次。”

    孙缈神情认真地开口介绍道。

    “劳孙神医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许奕起身再度拱手行谢礼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时近辰时。

    辞别了孙缈后。

    许奕盯着一副大病初愈状不徐不疾地行至承运殿内。

    不多时。

    寂静无声的承运殿外忽然响起道道庄严恢弘的皇家礼乐声。

    闻听此声。

    许奕羊装一副虚弱无力状,动作缓慢地走出承运殿主殿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代表着至高无上皇权的皇家仪仗不徐不疾地行至承运殿外。

    礼乐声停。

    一身着绯红宦官袍的中年太监面朝许奕躬身行之一礼。

    随即自身旁太监所托紫檀木盘中双手取出圣旨。

    “燕王奕接旨。”

    中年太监上前两步,缓展圣旨朗声道。

    “臣,燕王奕接旨。”

    许奕缓缓上前两步,遂行大礼道。

    “奉天承运皇帝,敕曰。”

    “告燕王奕。”

    “蛮夷自擅,时犯边境,劳士大夫。”

    “朕存抚天下,缉安全国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兴兵,北征匈奴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.”

    “.......”

    “钦此。”

    “正德三十一年,三月二十一日制。”

    中年太监手持圣旨朗声宣读道。

    整篇圣旨大致可分为四个部分。

    其一。

    依旧是那冠冕堂皇的开篇。

    细数匈奴之恶,于民之害。

    以及大周大兴刀兵的必要性与正义性。

    若是简而言之。

    则可用四字归纳。

    即‘师出有名。’

    其二。

    细数了李光利、李凌以及诸王兵马于漠北战场上所经历的数次大战。

    以及匈奴人是如何如何的狂妄自大,如何如何的狡诈多端。

    在许奕看来。

    此部分亦可用四字归纳。

    此四字即‘非战之过’。

    其三。

    正德帝拜大散关守将夏侯栋为讨贼将军。

    率本部锐骑万两千人,驰援漠北战场。

    勒令各边郡守军共出兵三万人,驰援漠北战场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勒令并、幽、凉、冀四州征调民夫十万人,以保后勤之供应。

    正德帝此番手笔当真是不可谓不大。

    其四。

    敦促许奕安心练兵,好于漠北战场上大绽光彩。

    整篇圣旨虽无一字催促许奕尽早出兵。

    但在许奕看来却通篇写满了催促二字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。

    正德帝又何至于专程令人传旨告知其中枢动向。

    并于圣旨最后,再三敦促其安心练兵?

    燕王府承运殿前。

    中年传旨太监话音方落。

    许奕连忙‘颤颤巍巍’地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臣,燕王奕领旨。”

    许奕拱手再行一礼,随即深深弯腰,双手上托举过头顶。

    待中年传旨太监双手将圣旨转交至其手中后。

    许奕方才彻底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“公公舟车劳顿,还请于府上稍歇数日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令孤尽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
    许奕起身轻咳着寒暄道。

    “燕王殿下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传至乃奴婢份内之事,不敢言劳。”

    “燕王殿下大病初愈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便不过多叨扰燕王殿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望燕王殿下早日养好身子骨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中年传旨太监躬身寒暄道。

    二人寒暄数句后。

    中年传旨太监遂带人告退而去。

    待中年传旨太监等人身影彻底消失于承运门后。

    许奕略显句偻的腰背瞬间笔直。

    先前那副病恹恹状更是眨眼间便消散一空。

    许奕深深凝视空荡荡的承运门数十息。

    数十息后,许奕手持圣旨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承运殿。

    片刻后。

    承运殿偏殿书房内。

    许奕端坐于太师椅之上。

    微皱着眉头,不知第多少次细细打量着手中圣旨。

    “拜大散关守将夏侯栋为讨贼将军。”

    许奕低声喃喃一句,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
    整篇圣旨唯一令其动容处,不是那各边郡守军共出兵三万。

    亦不是那勒令并、幽、凉、冀四州征调民夫十万人,以保后勤之供应。

    更不是明里暗里催促其出兵漠北。

    而是那拜大散关守将夏侯栋为讨贼将军,率军出征漠北。

    那大散关守将夏侯栋何许人也,暂且不提。

    单单是大散关这三个字便格外的意义非凡。

    众所周知,关中因四关而得名。

    此四关分别为东潼关、南武关、西大散、北萧关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此四关的独特地理位置,以及军事纵深等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便被视作整个关中平原的最后屏障。

    而以许奕对漠北当前局势的认知。

    此时的周匈战争,远未到动用大散关守军的地步。

    然而正德帝偏偏还是动用了。

    ‘究竟是何事促使的正德不得不动用大散关的军事力量?’

    ‘是因漠北局势又起变化?’

    ‘还是因西域形势有变?’

    ‘亦或者沿海郡县造反愈发激烈?’

    承运殿偏殿书房内。

    许奕端坐于太师椅上,闭目不断地沉思道。

    不多时。

    许奕微闭着双眼,微微摇头。

    率先将‘漠北局势又起变化’这一念头逐出脑海。

    若漠北局势再起变化的话。

    没道理其比远在两千余里外的正德帝更晚收到消息。

    至于剩下两个念头。

    ‘西域形势有变。’

    ‘沿海郡县造反愈发激烈。’

    此两者之间则互相不分伯仲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。

    许奕再度微微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或许两者皆有。”

    “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若两者皆有,当再加一黄河改道。”

    许奕缓缓睁开双眼,低声喃喃道。

    推己及人。

    若其为西域诸国君主,

    在闻得大周于漠北连连失利这一消息后。

    心中定然亦会生出诸多想法。

    大周第一次出兵漠北。

    领军主将李光利便被人接连大败。

    最后更是被匈奴左谷蠡王一部给堵在了鸣狐山上。

    若不是大周援军增援及时。

    定然难逃全军覆发的下场。

    此后数月里。

    大周一方于漠北草原上固然连连大捷。

    但须知。

    自始至终与大周交战的仅仅只有匈奴左谷蠡王一部而已。

    后来。

    匈奴右谷蠡王木良哈增援左谷蠡王左敦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。

    那李光利再度被人家匈奴给堵在了鸣狐山上。

    此等战力。

    当真是极难令人折服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
    很容易令西域诸国君主滋生出大周早已垂垂老矣的念头。

    而能做到一国君主之位的人。

    又有几人愿日日居于他人屋檐之下。

    此等情形下正德帝发重兵增援漠北战场,借漠北战场威慑西域诸国。

    亦属合情合理。

    但于许奕看来。

    即使如此。

    亦远未到动用大散关守将的地步。

    故而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当另有一由,迫使正德帝不得不做此决定。

    此原由若是其所猜无误的话。

    当与国内局势相关。

    自进入正德三十一年以来。

    各地天灾人祸不断,百姓造反之事亦是接二连三。

    其中造反声势最为浩大的为沿海郡县。

    但莫要忘了。

    不久后的黄河改道定会催生出诸多不弱于沿海郡县的造反势力。

    而以大周现如今的国力。

    显然不足以支撑内外双线开战。

    此等情形之下。

    正德帝自然急于‘结束’对匈战争。

    又因西域形势等因素。

    故而。

    现如今的正德帝最需的便是一场压倒性的大胜。